有些死不瞑目,有些表情狰狞,就像是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经历了不可想象的可怕事情。

更有甚者,他们的尸体并不是完整的。

温黎浑身发冷,十分庆幸她今天出门前穿了一套便于行动的连体裤,这时候才不至于被泥泞的血污沾染一身。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具缺少双手的尸体。

尸体腕间的切口并不平整,血肉模糊,参差不齐,看起来就像是被一种怪力残忍地生生撕扯下来一般。

这具尸体被压在最底层,温黎甚至看不见他的脸,而在他之上的那具尸体半个身子都落在外面,脑袋向下歪倒着,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像是一个黑洞。

温黎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他空无一物的口腔。

他的舌头……被拔了下来。

温黎忍着头皮发麻想要呕吐的冲动,绕了一圈找到了几具还算能够辨认的尸体,细细观察。

除了失去双手、舌头,她竟然还看见一具尸体下身赤裸,某个需要被打上马赛克的地方一片血肉横飞,被连根拔起。

温黎感觉头发都要炸的立起来,幻肢一痛。

雾草,这……这也太疼了吧。

她的鞋跟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响。

在这充斥着嗜血的环境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温黎不敢动了,她眯着眼睛不想看到什么更多的会让她做噩梦的画面,试图寻找一开始出声吸引她的那个人。

姑且……还算是个人吧,至少他还没有完全死去。

可或许死亡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才算是解脱。

沉默在血腥气味之间蔓延,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嘶哑不成人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