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有趣的故事,不是吗?”

她听见赫尔墨斯的声音。

“猎物的宿命,就是发挥它应该有的价值。”

温黎感觉唇瓣上的手缓慢地抽离了。

唇瓣上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刺痛来得更深。

“许多时候,浮华醉人,猎物也偶尔会被表象蒙蔽双眼,从而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它意识不到,在猎手的眼中,它注定应该在被送上餐桌的时候死去。”

那只手一点点下滑,划过下颌,划过耳侧,不轻不重地再一次落在颈间。

但这一次,赫尔墨斯没有收拢掌心。

“太过贪心而不听话的猎物,反而会失去它已经拥有的自由和权利,而只留下它被猎手所需要的那一部分。”

与他口中吐出的暗藏杀意的话语截然不同,赫尔墨斯温柔地抚过少女白皙的脖颈,动作几乎称得上轻柔地替她将略有些凌乱的被子盖好。

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他单手撑在少女枕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觉得,如果换作是你在这个语境下,最终被留下的部分会是什么?”

温黎作为声控沉浸的幸福瞬间破碎了。

她就是心再大,也做不到在一个人想要她的命的时候欣赏他磁性的声音。

她感觉毛骨悚然。

不过赫尔墨斯并未指望她回答,在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僵滞之前,他便勾着笑意自顾自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想,应该是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