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棣却仍然跟个哭包似的,自入读后,这十年流的泪水都没有今日多。
岳望舒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只得连连跺脚,做出生气的样子:“不准哭了!”
阿棣这才缓缓止了抽噎,但眼睛仍旧湿漉漉的,像个被抛弃在路边的小兽。
岳望舒忙拿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以后好好孝顺你父皇。”
“嗯!”阿棣重重点头。
岳望舒这才回头小心地瞅了瞅晏铮。
晏铮抬手挥了挥,“阿棣,你且先退下吧。”
“父皇——”阿棣瞪大了红肿的眼。
岳望舒也忙推了推阿棣:“回东宫吧,娘还些话要与你父皇说。”
阿棣咬了咬嘴唇,虽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拱手一礼,“儿臣……告退了。”
看着阿棣萧索离去的背影,岳望舒不禁长叹了口气:“还是个孩子啊……”
这时候,晏铮才幽幽开口问:“望舒以后再也不用受朕的束缚了,这对你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什么叫“或许是件好事”?特么滴就是一件大好事!
岳望舒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声音犹自带着几分哽咽:“都这个时候了,六郎何必说这种话?”
晏铮颓然点了点头:“是啊,朕早就明白的,朕在你心中,连阿棣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岳望舒: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你怎么能比?
晏铮复又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若有来世,朕不想再做天子,做个寻常男子,去追求自己心悦之人,想必就能得到真心回应了吧?”
凭啥你追求,我就必须真心回应呢?!就凭你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