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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烛火极旺,手臂粗的红烛成双成对,虽非龙凤花烛,但也有几分洞房花烛的意味了。

再加上这满室鲜花,闻着花香与酒香,晏铮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一定是醉了,若非如此,怎会这般心猿意马?

于是,他一把握住正在摇晃空酒壶的望舒,语气已然灼热:“娘子,今夜良辰不可辜负,咱们该洞房了。”

岳望舒才是真的喝醉了,她脸蛋潮红,醉眼惺忪,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先是迷糊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哦,洞房。”——差点忘了。

晏铮抿着嘴角轻笑,一把便将她抱在怀中,“望舒,这一日,朕等了太久。过了今夜,你便是朕唯一的妻子,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岳望舒只觉得痒痒的,她挠了挠耳朵,然后迷迷糊糊看向眼前这个有些看不清容颜的男人,“不是说要洞房吗?”

晏铮微微愕然,然后欣然道:“是,正该洞房了!”

说罢,竟是直接一把将岳望舒横抱了起来。

岳望舒更迷糊了,这是谁把她公主抱了?总不可能是那个病秧子皇帝吧?

今日白天是晴空万里,到了晚上却隐去了星月,随着夜色深了,竟是突降大雨,哗啦啦的雨幕笼罩整个大晏宫,下得极为酣畅淋漓。

沅芷宫后殿澧兰殿外的两株丹桂虽置于廊下,也不免被斜风细雨所扰,转眼间便被大雨淋漓浇灌,里里外外端的是透彻!

今夜的雨虽然极大,却无雷声,只一味倾泻不断,起初是极紧密大雨,伴着斜风,极为强劲,足足至半夜方才转为小雨,淅淅沥沥又下了好久,方才消停。

整个过程,岳望舒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只觉得又热又燥,心中只怪秋老虎余威未尽,幸而那大雨来得甚好,倒是叫人格外清爽舒泰。

在花香弥漫的雨夜里,沉沉醉睡,不知今夕何夕。

一晌贪欢。

也不知睡了多久,意识回归之时,已经不闻酒气,只闻花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