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望舒却是心底咯噔了一下,忙不迭上前把脉,旋即黯然失色。
果然,并不是光环起效,而是回光返照了。
岳望舒合了合眼眸,忙请示:“可要去请皇上来?”
皇后却微笑着看着她,兀自轻轻摇头,“我与皇上,该说的那日夜里都已经说过了,眼下倒是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岳望舒忙正色:“嫔妾洗耳恭听。”——她甚至把已经不再使用的“嫔妾”的自称也临时搬了出来,倒非是以嫔妃自居,而是意在表示,自己还是皇后的属下,有什么交代吩咐,都愿意替她去办。
皇后笑容氤氲,“从前竟是不曾看出,你是有这等傲气的女子。”
傲气?岳望舒一愣,说的是她避居玫瑰岭,跟皇帝分居的事儿吧,她不置可否,只静静听着。
“其实,本宫年轻的时候,何尝不傲气?”皇后声音幽幽,似是怅然,“本宫自小多读了几本书,便自诩智谋不逊男儿,不愿如寻常女子那般相夫教子、庸碌一生……”
说着皇后笑意苦涩,“本宫十六岁就嫁给了陛下,彼时陛下还只是郡王,却有远胜废太子、周王等人之才智。所以当陛下有意储位,却犹豫着是否要一争的时候,是本宫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岳望舒暗道,当年夺嫡,皇帝果然不是捡漏那么简单。
不过岳望舒可不想知道太多,便道:“娘娘的意思,嫔妾明白。”
皇后却摇头,“不,你不明白。”
岳望舒:……
皇后继续幽幽道:“其中内情,本宫便不与你细说了,以你聪明想必也能猜度几分。”
岳望舒松了一口气。
“如今想来,本宫不过就是野心难遏,做个郡王妃还不够,非要肖想这中宫皇后之位。”皇后忍不住深深自责,“因本宫的计,楚王附逆周王行谋逆之举,事败之后,楚王妃悬梁自尽,彼时,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