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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还一直担心,治好了皇帝的病,这厮有可能翻脸不认账——她毕竟只是个奶妈,虽然身板不错,但战斗力与封建皇权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皇帝若是下旨,命她回宫,她又能奈何?

且不说她并非悍不畏死之人,更何况这些日子下来,岳夫人一番慈母心肠,也令她着实无法枉顾岳氏满门。

看着皇帝远去的车马,岳望舒这才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

从今而后,总算可以各自安好了。

回头又瞅了瞅高悬的“余香堂”匾额,映着冬日寒阳,崭新亮堂,岳望舒不由想,日后要不要开个余香堂药堂子?她觉得自己的医术,额,算了,还不够格坐诊。

老老实实再研习几年吧,省得二把刀害人。

她这点医术,还是继续照方调制仁丹丸药吧。

晏清殿。

此刻殿外寒风大作,皇帝晏铮却兀自宽了衣袍,露出精赤的上身。

高大的玻璃镜中倒映着晏铮的身躯,左胸上赫然是个指肚大的疤痕,连这疤痕竟都淡化了许多,看着倒不像是深入肺腑的箭伤,倒像是寻常皮肉创伤。

痊愈了,自此之后,旧疾不复,朕也不必再担心那一日旧伤汹涌复发,成了短命天子。

他常常呼出一口气,忽的见镜中所映的身躯……肌肤白皙、腰身纤细,比之好女亦不遑多让。

这副样子,让晏铮没由来地生出三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