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黯然道:“走吧。”
一跨进家门,看着冷清的院子,她失神地跑到后院的祠堂里抱着纪东风的牌位哭起来,没有男人撑门面的寡妇,出了家门,糊到她脸上的全是世态炎凉啊……
越发觉得卫家还念着旧情,是多么的难得。等她哭够了,姜芙自言自语地道:“我得帮卫大人一把。”
……
正月底,卫景平回京后,没有上奏从火器营选派武将和沈家合作出海的事情,而是先安排在太仓府开了一间正通钱庄的分号,他写信给远在杭州府的陆谵,请他去一趟太仓府,盯一盯钱庄的筹建,提供一番技术支持。
“杭州府那里师爷容易聘得,”他说道:“陆大儒在那边快一年了,钱庄运转正常,令人放心,不如请他去太仓府帮一把。”
将来太仓府肯定是银子如水一样流入,因而开办钱庄是头一桩要紧的大事情,非得由陆大儒这样靠谱的人来操持不可。
过了几日,陆谵回信不去。
如今规模最大的是杭州府的正通钱庄,陆谵亲自坐镇,忙的几乎走不开,陆大儒来信抱怨他已是浑身遍染了铜臭,不知读书为何物了。
他发誓:他对“发商生息”的好奇心止步于杭州府,并打算过一阵子就抽身而退,回到之前著书隐居的生活了。
卫景平回信忽悠他:陆先生你著书讲学是造福黎民,开办钱庄何尝不是,既然都是治国修身齐家平天下,又何必瞧不起孔方兄呢。
陆谵无可辩驳,纠结了几日后,气不太顺地去了太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