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仪式,一次都挺要命的。
卸去头冠, 卫景平又笨手笨脚地为她解开绾发时系在发髻上的五彩丝绳, 这个叫做“缨”, 《礼记·曲礼上》说的“女子许嫁, 缨。”, 意思是当女儿家订婚后要在头发上系上五彩丝绳,表明许人家了, 也就是说这条叫做缨的五彩丝绳是许嫁的标志,同样是《礼记》载明:“婿入房, 亲脱妇之缨。”, 一直到洞房之夜, 才由新郎亲手解下, 叫做“解缨”。
五彩丝绳解下,新娘子一头秀发披散开来, 铺陈在绿蜀锦的霞帔上,交辉相映流光溢彩,她听了卫景平的话往点着龙凤红烛的案子上一指道:“你把剪刀递给我。”
那儿放着一把纤巧的小剪刀还有一个金线绣成的精致荷包,卫景平拿过去,见她剪掉自己的一绺头发, 之后又将剪刀递给他, 示意他也像她这样剪一缕头发下来。
卫景平:“……”
对, 还有一个结发同心的仪式要走。
他剪了头发给姚溪,她拿过去将两绺头发打了个同心结,放在荷包里,挂到了婚床上。
姚溪起身时,卫景平见她腰上系着一条绣菱花流苏腰带,缠出楚腰纤细,下衬一条百褶石榴裙,裙子长及脚踝,将将遮住大红色的绣鞋,通身美艳而隆重……他撇开眼去,看着龙凤花烛不停跳跃的火光,把洞房照成红彤彤的一片,他一瞬竟有些茫然无措。
虽说他来了这个朝代十多年了,但在卫景平的潜意识里,没有经过婚前的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直接洞房……还是有点太快了,总觉得二人之间空缺了些什么,难免有些不自在。
“夫君,”姚溪挂完结发的荷包转过身来,见卫景平在发怔,不安地道:“你……”
为何新婚之夜在夫君脸上看到了几分凝重。
卫景平猛然回过神来,让她挨着自己坐了,把那碗鸡汤面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东西吧。”
姚溪垂眼道:“你……不高兴吗?”
“绝没有,”为了打消她心头的疑虑,卫景平往她那边靠了靠,挨得她更近了,很有诚意地说道:“许是酒喝多了,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