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月初,终于有近30辆香车和扶摇两个系列的记里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来回穿梭。
因为乘坐记里马车人都在京城里打转,走得都不算远,三五公里的占一多半,所以一趟下来收回来的都是铜板,沉甸甸的。
工部每日把铜板数1000个,一两银子串成串,用水桶挑着去户部兑成白花花的银子,十几担换一担银子回来,后来铜板太多了,只好用马车拉着去兑换银子,总是要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才觉得挣着钱了,工部不再是那个京官提起来都说穷的清水衙门了。
朝廷众公卿也都在想着,排清水衙门第一的工部大概要让位了,不知哪个倒霉蛋该上去了。
到了深秋初冬,卫景平清晨去户部点卯就不骑马了,虽说户部也有马厩给喂马,毕竟太麻烦了,冻人还冻马,每个月开销也不小,他往路口一站,招手唤来一辆约好的记里马车,听着咚咚三声鼓响,到地方了,还能休息会儿。
见他这般轻巧,随着气温日益走低,不少官吏跟他一样,都跑到工部预定了一辆每天五更初来家门口接自己去衙门点卯的记里马车,有家里住一条街的老大人们,甚至还两三人拼一辆车去上朝,把省钱的智慧发挥到了极致。
比起骑马或者自己马车夫驾车跟着,三五里地的短途确实乘坐记里马车方便多了。
“夫子,”一日卫景平碰到顾世安,开玩笑:“哪天工部陈尚书上折子邀功,可别忘了我啊。”
顾世安:“这位兄台,咱们认识?”
说完扭头就走,扎眼就没了踪影。
卫景平:“……”
等到十一月中旬,京城飘起头一场雪花的时候,太监李为又一次来到卫家,把他宣去了御书房。
进去一看,工部尚书陈家川,两位侍郎洛放、刘煜,员外郎谢冉、董柯他们都在,看来是要说一说记里马车这件事了。
“卫爱卿来了,”云骁帝一身玄色金线缂丝龙袍,声音格外温和:“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