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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个进士还需要备考?”◎

驿卒的身后跟着朝廷报丧官的马车, 上面同样悬挂着白幡。

睿元帝驾崩了。

好多人听见这个消息,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旋即有大哭的, 还有发了神经似的大笑的,有四散奔走相告的,还有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总是,顷刻之间卫景平的周遭出现了一片混乱。

“肃静。”衙役们立马出动了去维持秩序。

卫景平抬头看了哆嗦着手给他递上身份文书的尘满面的青年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管理户籍人口的苗怀信那里报了道摁了手印, 又来卫景平这里领毡帐和安置银子。

那人的声音沙哑不堪:“小人叫繁荣。”

卫景平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身份文书, 当他看到上面打着“咸州府犯官樊先之子”的黑印时, 怔在了那里。

“家父对不住您, ”樊荣哭着说道:“卫举人……家父是罪有应得……我心里一点儿都不恨你……”

当年为难卫景平的樊先已经在去年秋后被判了斩立决, 樊荣被甘州府抓去审问了一轮,本来要判流刑的, 但他恰好遇上朝廷新置龙城郡,逃过了流三千里的苦罪, 到龙城郡来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 ”卫景平给他写好去领物资和银子的凭据:“不是樊公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