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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拿起筷子去尝,而后不住地夸甘州府的金钱鹿肉做得咸香可口,鲜嫩醇美。

张得:“……”

他一时没想明白,这不方才还在锦心绣口地作诗呢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回到吃喝上了。

算了,反正甘州这地方,鹿鸣宴上也肯定得不了类似“桂林山水甲天下”这样的佳句,不跟着他们吃喝还能咋滴,他也举起筷子夹了一片金钱鹿肉。

嗯,真香。

……

鹿鸣宴一散筵席,才从知府府出来,卫景平他们就收到了来自其他举子组织的期集,的邀请。

当朝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举人或者进士及第后第一件事不是锦衣回乡去拜谢祖宗,而是组织起来召开一同进过号舍,有几天号舍情谊的同学会,后世同学聚会时间很短,相聚最多一顿饭,轮流凡一下吃完了各回各家。

大徽朝的新科举子同学会则不然,他们要开那种旷日持久,从鹿鸣宴结束开始,这期间滞留在省城的举子们每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每次聚会不光要吃饭,还要郊游、上青楼添个一同嫖过的哥们儿情谊,一聚,他们叫“期集”,就是二三十天。

光一同吃喝玩乐还不算,还要写个同年录来,把这科一百多号举子的姓名、名次、籍贯等都要统计出来,之后誊写抄录,最后分发到每个举子的手里,个把月都兜不住。

一回期集搞下来,少说也得花费上百两银子,就挺烧钱的。

为什么搞这个呢,有个普遍的说法是“同年期集交谊日厚,他日仕途相遇,便为倾盖。”,意思是日后一同走上仕途,看着曾经一块吃喝玩乐的情分上,要相互帮衬着,奔着功利去的。

听说中了进士再搞期集呢,朝廷就会专门拨钱给他们烧,但是只中个举人就没人拿钱给他们烧了,要想烧钱,只能他们自己筹钱去烧,所以他们是用凑份子钱的办法,怎么凑呢,就按照桂榜的名次来出,比如说解元出六两银子,亚元出五两银子,经魁以下出几两几两,反正不是强制也没有定数,全靠商量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