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咣地一声被拉开了,里面露出一个青年佝偻的身影,他满身狼狈地抱着头:“可怜我受家父连累,苦读多年书却进不得贡院应试,我……”
说到这儿,他哭得都快上不来气了。
这时候客栈掌柜听见这里有人吵嚷怕生事赶紧过来了,见卫景川黑着脸在审问那孱弱的青年人,摇了摇头道:“樊公子也是个可怜人,这位公子,我今日重新给您开间房吧。”
樊公子。
没错,他就是咸州知州樊先的儿子樊荣,要是家中没有出事,他此刻本该跟众秀才一样,坐在贡院的号房里,应试作答呢。
卫景川一听更来气了,上前揪住那青年的前襟:“你是不是姓樊的那狗官的儿子?”
一气之下不结巴了。
仇人啊。
樊荣满脸泪痕地看着他:“我是。”
卫景川本来火冒三丈的,不知怎么就被这青年眼中的绝望弄得心软了,他一松手放开樊荣,哼了声:“你……你爹干坏事……堵我四弟来甘州……考考试……”
真气死他了。
樊荣也不知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整个人怔怔的:“都是我爹害了我,他害了我呀……”
这次秋闱,他原本是有信心考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