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冷然道:姓卫的还是嫩了点儿,以为拒不见他,就能顺利下场应试了吗。
樊荣双眼呆滞,跪地泣道:“儿子无能,不求跟着谢大人飞黄腾达,只求考中举业日后得个职务糊口度日即可……”
樊先被他胸无大志的窝囊样儿气得心口疼,无奈地摆摆手道:“你念书去吧。”
樊荣退出去之后,一直等候在外头的师爷赵营又进来了。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烂泥糊不上墙的儿子,”樊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多好的机会,我真是不甘心啊。”
“大人说错了,但凡说‘烂泥糊不上墙’的,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好瓦工,”赵营一副高深的表情:“在下与大人便要做那好瓦工,等把樊公子‘扶上墙’,他就不是烂泥了,而是能光宗耀祖的樊门贵子了。”
“可是那卫景平油盐不进,”樊先又苦恼道:“又该如何才好?”
就算他想做个将儿子这摊烂泥糊上墙的好瓦工,可卫景平不干,他拿什么去糊,没辙呀。
换个人的文章,还真不敢说这回秋闱定然能中经魁往上的名次。
“大人勿要着急,”赵营说道:“咱们再想想法子。”
离秋闱还有三个多月呢,不怕找不着对付卫景平的法子。
……
上林县。
五月初一,端午节近,家家户户挂起了菖蒲和艾叶,叫卖粽子声满街不绝。
“采棉”和“拣练”两锭墨已装入墨模小半个月了,姚春山上手掂了掂道:“差不多定型了,既如此我明日便启程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