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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提醒, 宋玉临挑衅得愈发直白:“卫兄,你可是顾夫子亲自拔擢到书院的学生, 你作诗出彩, 顾夫子岂不是伯乐之名远扬?”

瞧瞧,把他跟顾世安绑一块儿去了,言下之意很明显呀,那就是他今天要不做个千里马, 老顾伯乐在外的名声就得砸了。

这捆绑法, 他给满分, 非常服气。

不过卫景平今日既然敢来与他们吟(chi)诗(chi)作(he)对(he), 那必然不是裸奔着来的, 早在三五日之前,他就在夜里针对中秋节的情啊景啊物啊情怀啊忧愁啊, 想了想怎么作诗,就防备着冷不丁被赶鸭子上架, 下不来台呢。

不过他还是得迂回一些, 先演出苦情戏, 遂头低下去, 脸也涨红了:“不行,不行, 我实在吟不出诗句。”

“卫四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唐庆之八九岁了,生得面黄肌瘦,声音细细的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连作两句诗与咱们切磋都不愿意,难不成是瞧不起咱们?”

他这么明显地激将,顾思炎才听明白了, 这是宋孔雀那一伙儿有意让卫景平作诗, 等着看他出丑呢。

卫景平一个武官之子, 打小没有诗礼熏染,怎可能随时随地说来就来上两句?

顾思炎有些懊恼,他不该随口开这个头的,这不是坑了卫四吗。

正想着闹点动静把这件事情打岔过去,就听卫景平语气幽幽地道:“傅兄和宋兄珠玉在前,我就做一两句,勉强凑成个木椟在后的佳话吧。”

说完,他念道:“青案银杯逢甘露,玉盘佳肴添果蔬。”听傅、宋二人都在吟景,他心里有了底,便选了和他们不一样的。

说来也巧,他近来猛读贺知章的诗,其中咏物写实的要占大头,这回多少算是现学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