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义……八股文章……中举……”他反复说这些词,看来与上林县的人说的吻合,姚疯子腹中有诗书的,就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才变得疯癫。
卫景平道:“嗯,我以后得学八股文章,还会中举。”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嘿嘿笑了两声。
干坐了会儿,姚疯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摆弄成写字的样子,带着他凭空运笔:“这样,这样……才能写出字样来……”
卫景平懵了片刻:“……”
原来姚疯子要亲手教他怎么运笔,他被姚疯子带着凭空笔走龙蛇半天,不知不觉忽然就有了一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开悟,果然,有老师教和自己摸索效果是不一样的,后来卫景平再次握笔时,才真正离写字的章法近了些。
不能说他那么多天白练习了,只能说之前那些天,每天自己练字大抵只起到了个认字的功能,对于写出一手够得上科考,能在科考中拔得头筹的字,中间还隔着天堑般的鸿沟。
“谢谢姚先生。”卫景平手腕累得发酸,心中却无比充实地道。
姚疯子的目光又变得呆滞了,他松开卫景平的手,倚在石头上打起了呼噜,很快睡着了。
卫景平又停了会儿,说道:“姚先生,我走了,回头有空再来看你。”
一双满是皱纹的枯瘦黑手抓住了卫景平的胳膊:“去家里坐会儿。”
“家里?”卫景平一惊,抬眼望了望不远处他的两间低矮的茅草屋:“让我去那儿吗?”
姚疯子不住地点头,含糊不清地道:“去我那儿,给你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