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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让卫景平彻底无法拒绝他,惊得还礼的时候心砰砰直跳,还以为接下来顾世安就要抛出一句话,邀请他免了束脩进白鹭书院念书了呢。结果,揖完了,冰碗也上来开始吃了,顾世安却只字不提白鹭书院,没这个事。

浪费情绪白激动一场。

卫景平心中哀嚎,又想:既然他这么谦虚好学,我是不是该将话题引到我拿手他不熟悉的领域,让他先师个我?

他先师个我,我再开口说要进白鹭书院念书的时候,他还好意思要我的束脩?

嗯,换个思路出奇迹。

“先生过誉了,那路线图不过是《九章算术》之中最简易的统筹算法,”卫景平口气很大地道:“我不过是随手拿来取巧,让兄长们偷个懒罢了。”

“《九章算术》。”这语气真有刺激到顾世安,他语速放得很缓,一字一句地问:“你读过《九章算术》?”

卫景平大言不惭:“读过。”

这个真没有细读过,但到了顾世安面前,没读过的也得创造读过的假象。

顾世安顺着他的话题笑道:“我幼时读《算术》,书中有‘今有女子善织,日自倍,五日织五尺,问日织几何?2’,我当时算不出来气了好几天呢,可见我幼时不如你。”

卫景平也笑了,但他这是刻意挤出来的苦笑:“想来先生出身诗礼之族吧?自幼时读的都是正经学问,不像我,书摊上捡到什么书就只能看什么书。”

对,就卖可怜,表达没钱读正经书的无奈。

顾世安动容道:“你这般好学心性,要是再做个学问,就更有出息了。”

他都劝学到这一步了,想来卫四今晚回家就该闹着父母送自己来白鹭书院念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