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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但既然替代了原身,好说歹说不能撂太多烂摊子。

走着走着,一抬头,她恍惚。

陡发现这里正好能看见一扇窗,窗里一个身形宽长乐许多的俊美男子正伏案挥笔。他比玉还白,半露的手腕精致不失男人的厚实。

山岚色的襕衫宽敞,玉绦也未扣。最简朴的文人样式。他坐在那,沉静地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但又瓢了几片落叶。有了活气。

书写时微蹙着眉尖,下颚的线条比平常见到的更利落绷直。她正好看清他那颗鲜艳的红痣。

浓墨重彩,恰到好处。偶人生魂,盲龙点睛。

…居然走到闻衍璋书房了。

她泄气。想回去,那人却已经起身,朝她冷眼看来。

见是菡羞,少年眉梢软了戾气。

“如何。”他问。

菡羞一瞬忘了和闻衍璋商讨何四的存在,低头看脚尖:“…要不缓缓,我姐姐太怕你了。”

闻衍璋早知如此。却未打击她。反问:

“缓到什么时候?你我七老八十?”

甫一话落,他两片唇瓣紧紧抿一块。陡然困窘。

菡羞微微吃惊 :

“你还想那么远去了?”

闻衍璋默,盯着那张圆嘴的姑娘一息,忽地关窗。

菡羞:…

还是从正门绕进去了。

磨磨蹭蹭走到他边上,菡羞眼珠子转转,拐弯抹角地问乐他喜不喜欢自己。

故作高深继续写公文的闻衍璋斜眼:

“嗯?”这笔悬着,却没写下去。

菡羞瞧着岸上铺满的纸,笔架上十几只写地叉了毛的笔。一时闷了下。才注意到他略有点发红的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