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毅堪称铩羽而归,驻扎十里外静候指令,被困在沂州的云瑞抓着包袱想逃被抓,南疆蠢蠢欲动。
虽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落定,但沂州现今握在谁手中,私底下都有数。
夜里,闻衍璋痛快地洗好澡。菡羞这几天被百姓的簇拥堵地莫名心口塞,晚上扯着闻衍璋胡说八道了会。
他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只胳膊给她当靠垫。有一搭没一搭听。半晌放轻了语调,半引导似的:
“你不是一直记挂着你的农舍么,明日可以去看看。”
菡羞又精神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个才是我的事业么。”说着,慢慢闭上眼,打起了细小的鼾。
闻衍璋支头睨她。眼里的晦暗在烛火下不甚分明。待菡羞完全睡着滚到一边,闻衍璋起身,点了三根香在窗边。
隔日清早,把大体的事情都理好了,菡羞大早上就赶回去看她的养猪场。满心念着千万别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隔着栅栏看,本以为这么久的旱灾会诱发猪瘟,最少的也得猪瘦成皮包骨。没想它们依旧白白胖胖,一个个窝在泥潭里打滚。
菡羞很是惊愕,确认是真的后,吸了吸鼻子。
早上来开门的刘阿婶正打哈欠,见菡羞居然来了,愣住好一会,上前猛地一通数落,随后抓着她拉家常。
叽里呱啦说到闻衍璋进了太守府当个小官,那日的通天女神仙就是菡羞的时候,刘阿婶一拍大腿:
“真是你们啊!乖乖!我说怎么突然搬走了,原是去当官了哟!”
她连连点头称好,随后语重心长:“我从前就稀罕你务实,舍不得你劳心劳力给相公当老妈子。你以为我为啥子撺掇你?
咱们姑娘家又不是生来就伺候臭男人的,害,尤其你还这样年轻。不过现在好了,璋子有出息,当官了,你这丫头肯定就不用那样劳累了!可得好好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