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敛了假笑,一甩大袖,不欢而散。
王庸自在捻着胡子,这时书院门开,顾平襄自门中出来,见他还在,冷嗤一声又重重把门关上。
王庸哂笑:“顾大儒这是何为?”
顾平襄隔着门道:“你这祸害快带着另一个祸害滚,莫要脏了我的书院。”
…这老不死。
王庸温和颔首:“那我这边知会他一声,顾大儒若真关怀,大可以去找那孩子么。不至于提醒我行动。”
里头怒斥:“胡说八道!谁关怀他!我才收他入门几天?”
这心口不一的。王庸靠着门,哼笑:“你看,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刚入你的门下第一日就被逐出来。这个小皇帝可坚持地比我久些。
惨败了一回的若真能东山再起,恐怕便无人能敌了吧。”
“…我不掺和这些,莫同我说道。”
“啧,你这老顽固,装什么呢?”王庸拍一拍门板,冷道:
“你不也在等么。等他成功,为你修筑三千塑像,好成就你的道。”
而他在实现未尽野心之余,亦然想亲眼看一看,看一看这个少年如何搅风弄云,震山慑海。
入歧途者,失志者,抱憾者多如牛毛。纵是林嘉昱那样澄澈无暇的也要屈居现实之下。
遥想往昔,大多都是干净的单纯学子。可若要往上走,怎能不脏呢。
王庸思绪飘飘,此时破天荒遗憾。
要是当年他也如林嘉昱一样得以赏识,是否就不会变做曾经最厌憎瞧不上的贪官污吏了?
哈。
不想再提往事,王庸抱胸,有意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