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菡羞倒了些水,刘阿婶嘿嘿一笑:
“也不怕你知道。我啊,是拿了点介绍活计的小钱。本是定好十八个人的,但有个隔壁镇子的,她带着儿子出不起这钱。我就没有带她来。
我刚想了想,觉得心里过不去。我就和你说一声,这名册上再记她一个成不成?”
“那当然可以。只不过婶子,这钱你也赚?”
菡羞无奈:“本来都是生活困难的人了,你还这样。”
刘阿婶脸上有些过不去:“这,这是老规矩了,你别嫌我呀!”
她摇头,解下袖套:
“我正好有事要走,婶子你帮我替着。那人来了你就让她做活,工钱可以现结。”
刘阿婶忙说好,菡羞打了招呼后往书院走。过了一个时辰,农舍外头来了个步履维艰的年轻娘子。
她望几眼,抱着孩子咬咬牙,舍了脸面:
“刘婶子!”
刘阿婶正嗑瓜子,几声才听见。见那秀美的小娘子到了,慢悠悠起来摸了摸小儿,咧开嘴:
“阿枂来了啊?正好,这猪圈你来打扫。”
那厢菡羞赶到书院外头时,门还没开。
她不知怎么的有点担心,直觉闻衍璋口中那个真正的主事恐怕很厉害。
等啊等,晚霞飘来了。
菡羞又想起今天据说会有林嘉昱,又找了个地方躲着。
不意外的话,闻衍璋没死的消息内部人士可能是知情的。
她也不想探究林嘉昱知道闻衍璋没死后是什么心情,捋起袖子。菡羞拔了片叶子扇风——
好热!
沂州的春天就和上京的初夏一样,她早起穿多了,这会一身汗。
蚊子似乎也有了,叹口气,反复跺脚,菡羞煎熬了半小时。忽地一大笑,吓她一跳:
“陆公子年轻有为,我不能及。还请下月务必来我王府做客,咱们好继续攀谈!”
闻衍璋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