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恨啊。
他闭眼,靠着树干子一阵长吁短叹。
恐怕被派来赈灾的林嘉昱也是计划里的一环。
暴君眼盲,显然是不曾全身而退。足可见那两位的厉害。
而他这个娇弱的姨妹…也不知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李霁琢磨,问雨压了这么久都不告诉他,怕是不妙啊。
暴君定也早筹谋好了,先试探他,不行便拎出姨妹要挟。
他牙咬紧了。
这回可真是赔了姨妹又折兵。好处捞不着,还尽惹了暴君不高兴。救定是要救的。
只是单凭他们不行。他想起来到沂州后便刻意没有拜会的挚友,心动了动。
李霁板着脸,急急往家走。被打发去镇上玩的媳妇儿子还没回来,他松口气。俯身敲一敲茅房边的大水缸:
“爹,儿子有件大事要同你商量。”
那厢问雨追了一路,发现果真找不到,只能大致判定身型和那日黑夜里的有些相似的诡秘。
他提着剑,心烦地将沿路的花草削成一样的平头。
走走停停,就是没有及时返回闻衍璋的小院。
脑海里时不时就浮现李霁今日的屁话,更加心烦了,一阵暴躁。
可无论怎么心虚,还是要回去禀报。
他撇着嘴叼着狗尾巴花望天,白云朵朵,干净又亮堂。
这是他这一生最常见的东西。从不会为之驻足。
这时看,却觉得天好像也有些不一样。
他蓦地住脚,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