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胆肥了。你一家老小还想不想活?别以为你把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那位铁血手段,真记恨上你我也帮不了。”
问雨细嫩的小脸一抽, 两手老成地背在身后,又踢李霁一脚。全没有前些日子的客气。
要说刚才,李霁这厮几次耍他, 又是借口拿信物, 又是突然肚子疼。横竖就是不肯和他走。拉拉扯扯到这会功夫才来, 黄花菜都歇了。
李霁揉揉被踢的胸膛, 冷哼: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既然都要死,那我还来遭这个罪做什么?”
问雨面一阴, 他又嘟囔:
“你真要拉我走一个手刀就能打晕我扛来。也没见你多着急。”
本只是随口抱怨, 不料问雨却倏地面色绷紧, 恶声道:
“你什么意思!”
李霁一愣,才发现问雨突然变了心情似的, 同往常乐得自在的厚脸皮一点也不像。他不免奇怪,敏锐地打量浑身不高兴的少年眼, 悠悠道:
“难不成, 我说中了?”
问雨顷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浑身炸毛, 激动道:
“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劈了你的嘴!”说着就要动手, 李霁慌忙躲藏,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我胡说的行了吧!饶命饶命!”
少年涨红了脸, 不依不饶地追着他又踢又打,直直窜进林子好会才消停。待两人暂时躲开视线,清早的第一缕阳光斜下,晕开昏白。
钟鸣,同时书院嘎吱一声,有蓝白衣衫的学子拿着一卷告示出门。打一打哈欠,将纸粘上浆糊铺平展开,贴于门前木栏上。
不到半柱香就逐渐聚集一群人,俱是昨日在池边考试的求学者。
一行人看着告示七嘴八舌,大多遗憾叹口气。再看几眼便悻悻折返。不少人口中都念叨着陆延璋此名,有认识的不禁聚在一块商讨今年唯一的入选者是何来历。
来来往往,些许人不甘落败于这籍籍无名的小学子,纷纷上前去询问那陆延璋作答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