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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菡羞与闻衍璋那事人尽皆知,哪怕他再隐姓埋名,上头不高兴想用他撒火可不是说来就来。

无可依傍,只得更加低调小心。

而顾平襄身后事关未来十年的儒生,但凡行错一步都没有好果子吃。

李霁,当真是怕到骨子里。偏偏他又打心底恐惧这个残虐的前任帝王,不敢正面违抗。又谁都不敢说,心里头比莲子还苦。

问雨自是不会饶过,笑道:

“别告诉我你真甘心在这当佃户?你这死穷酸,一家老小得有三个月没沾过荤腥了吧?”

李霁深呼吸,一把砸了锄头,破罐破摔:

“苦就苦,总比没命强!我不当他东山再起路上的垫脚石!他想要皇位?他也得能和那二圣争!”

“谁同你说是要皇位了?”问雨却白他。

李霁一噎:“…不要这个,那要什么。”

“哼。”问雨昂头,颇有睥睨的意味。傲气道:

“这天底下的路又不一条。若没有,便再辟条新的。”

这倒轮到李霁讶异:“这话不像你能说出来的。”

问雨窒,脸上不自在一息,嗤道:

“又没要挟你什么。往事是往事,如今是如今。顾平襄背后虽关系匪浅,可毕竟退朝多年。门生再多也得能进朝野里头再说。先前一通杀,他那些追随者哪个逃过了?”

李霁默。

闻衍璋那厮滥杀一通,后来品味便会发现,杀的确实很有道理。

恐吓一堆攀根结错的世家不谈,但凡能官居三品以上的,私底下的勾结往往遍布半个国土。

许多看似清廉背景干净的地方学子,往往背后都有人鼎力相助,从县到乡,再入京。看似上位一人,实则是一群人得道。哪怕是清高的儒生后期也逃不脱站队拉帮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