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与李霁先行,元琛在后,盯着那十八少年郎的清听背影半晌,禁不住纳罕。
“哪来这样明心见性的小郎君。”
诡而妖,心有矜傲。步步杀招,贪痴不已。好行怪道。
生一副好皮囊,佩一席温润模样,这里子,却恐怕截然相反。
放才的学子这时现身,同他一笑:
“元先生,您不归家?”
元琛痴笑,一拍手道:
“我若归家了,今晚你们的课业谁来教?快快请老师来,让他看看这盘棋,看看黑子是如何剑走偏锋!”
“不必请我。”学子刚要离去,远处山下步行来一白发苍苍的老人。精神抖擞,双眼烁烁。
元琛行礼:“老师。”
来的正是顾平襄。他面色板正,一抬手,便自顾自进去一看究竟。
烛火燃,夜幕下孤零零的白子最为亮眼。
顾平襄只看了几眼,并不如元琛以为的那样赞赏,反而面色骤变:
“竟如此残辣!快折了那小子的号签!我青城书院绝不能收如此心性的暴徒!”
元琛与学子齐齐一愣:
“老师?怎地如此生气?”
元琛不解:“那少年郎走棋无是定数了些,稍狠。可不至于您动怒吧?”
顾平襄甩袖,大叹:
“枉你活了四十年。你来看看这头。”
他一指闻衍璋坐的位子,长眉齐拧。
元琛与学子便都懵里懵懂行来一瞧。这一看才发现,在闻衍璋的位子看,与在对面看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