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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羞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忽然就笑了:

“你这样怎么护我?”

背过去的身影微僵,不曾做声。

她伸伸懒腰,也不计较了:“算了!我护着你还差不多。”

掏出包袱里的咸菜饼子,菡羞递到他嘴边:“张口,吃饭了!”

闻衍璋却闭着嘴,她只好收回去,正好也饿了,自己吃。咯吱嚼两下,腰身突然就被抱住。她往前一跌,手里的饼子飞进泥巴里。

好可惜。

菡羞皱脸,还来不及说话呢,害她浪费粮食的罪魁祸首倒是抵着她的胸脯吐气,眼睫震颤:

“那就你护我。”

这一路以来,本也多是她相护。

他曾自信早将她捏在手心,算不上爱恨交织,仅是略有不合时宜的悸动,但并不想让她好过,只要拴在她跟前讨饶哭泣,他心里便能得到一种别致的愉悦。

断手脚筋瞎后,他被她看光了身体,动不动能,看不能看,三急都逃不过她的眼,失尽所谓尊严,还有桐花一事,更叫他几乎被撕光遮羞布。

如鲠在喉,他先前那些掌控她的法子,顷都殆尽。

从前那十几年也是被轻视着过来的,忍是闻衍璋活着的第一要义。

可在陆菡羞面前,哪怕一丁点的落下风都叫他如芒在背,浑身不适。

现下,这不适越发少了。

尤其听到那个与她有交集的小厮,这不适,竟有刹那化作不安。

他抵着温软,磨牙,幽幽道:

“陆菡羞,你还是那么讨厌。”

菡羞嘴里的饼还塞着,闻言眨巴眼,慢吞吞哼哼: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