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少年身上有股子阴气,莫名渗人。他不敢多看,心头怵。
闻衍璋隐约察觉到身上有道目光。却不知好坏,只点一点床榻,算作警告。那小二识趣走了,他才过去,喂了菡羞一肚子水,热度总算慢慢降下。
过了晌午他方才开门,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凭借先前不算明朗的记忆下楼,摸到柜台前:
“老板,来两碗肉粥,一碗煮烂些,好克化。”
那正打算盘的老板抬眼,见这公子长得分外好,不过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柜面,心里头一怪:“公子是?”
闻衍璋佯装常人,不紧不慢道:
“我与拙荆昨夜叨扰。”
“想起来了,想起了!这就去做,敢问公子名讳,我好称呼?”
他闷了一息,道:
“鄙姓陆。”
掌柜嗯声:“陆公子。你们住几日啊?”
“四日左右。”
毛笔画个圈,掌柜摸着胡子笑。目送那麻衣少年上楼。忽觉他走路看似平稳,实则每一步都配合着抚紧栏杆。
十分不对味。
他嘶一声,回味他方才兀自盯着柜面的直勾样,陡然摇摇头。
“原是个瞎的…”
小二再来时,看闻衍璋的目光颇有些不同。横竖他瞧不见,拿起滚烫的两碗粥,登时烫的手一颤,强忍着端住。
那小二瞧着他通红的手心笑了声:“不好意思啊,陆公子。”
毫无歉意的一笑,闻衍璋冷脸,默道:
“换水。”
小二一甩汗巾子,撇嘴。不多时,水汽蒸腾。闻衍璋喂好菡羞粥,等人出去,将门锁的紧紧,随后凭着胳膊的力道,把人抱起放入水中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