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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菡羞,醒醒!”

她懵里懵懂呜咽一下,迷迷糊糊觉得身上好热,刚想张口,嗓子里吞刀片似的,如何也说不出话。

混沌的大脑未曾意识到此刻的身体状态,菡羞只想闭眼。不妨那只扰民的手在她脸上乱摸:

“你伤寒了。”

“咚。”回应的是菡羞头一歪,昏了。

风雪里撑了太久,她到底是个娇姑娘,不比他自小食不果腹,终是病了。

闻衍璋手一顿,忙伸指去探她鼻息,又掐人中。奈何她只是难受的哼唧,一个字也蹦不出,还上来蛮横打他手,不许他动。

他绷脸,伸手摸着空气,几次跌撞,终于从菡羞换下的衣裳堆里摸出金疮药。又一步一探找到茶碗,撒了药粉进去,手指搅拌匀给菡羞喝。

她闹腾着,闻衍璋看不见,只能照着记忆抠她的嘴巴,茶碗尽量倾斜。

奈何再小心,这水也偏了向。不少顺着菡羞的下巴颏往下流,冷嗖嗖的往脖里灌。叫病中的她哼哼唧唧地流起泪花。

“陆菡羞?”

闻衍璋一板,捧着人竟是手足无措,闷了会放下碗,手指四处抚她的脸,摸得半手温热半手湿冷。

他抿了唇。蓦地,菡羞哇一口把没吞下的水吐他手上,顺着手腕滑进袖里。

入了蛊虫的伤口立即疼的他一颤,草草擦干净了水,那厢菡羞许是因为呛了水,委委屈屈开始抽噎:

“疼啊,我要回家…”

家人,家里的糖醋排骨,腌笃鲜,温暖的床,平静的生活。

好怀念,叫她禁不住的憋闷,一刹那想家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