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一口唾沫,菡羞呼两口气让自己冷静,随后蹑手蹑脚的绕到房后破窗下竖起耳朵。那头讲了些关于闻衍璋父母的旧事,随后道:
“小太子可要随我回南疆?我身上这些蛊虫虽能修复一二,却到底不如王蛊。”
先前已经说了些话,闻衍璋便不再客气:
“后院田地是嬷嬷打理的?”
桐花伸手在他跟前挥一挥,见这少年当真一点也看不见,才道:
“我住在这下头的村里,隔两三日回一趟,也就指望种一种田解解闷。这院太大,我老骨头,打理不动。”
闻衍璋垂眸,一张脸浸入狐毛中,皮肉削瘦,兼他此时落魄失意,昏暗中又显一股病骨沉疴的萧瑟。
桐花眼珠反复转两圈,捏紧了手里拐杖:
“太子同不同我走?那可是你母亲的故乡。”
少年面上一瞬寂然,百般艰难:
“我现下模样走也走不得。嬷嬷,她的骨灰还在九层塔上。若要走,不若就此机会带她一齐回去。”
“…唉,太子,你当时下令灭佛关闭各大寺庙时,怎不曾记得去九层塔将夫人带回来呢。”
桐花又叹,四下骤然沉默。闻衍璋隔一会,淡声:
“我本坚信,我不会输。”
她蓦地就哑口无言,看着他寂寥的脸,一句带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是老奴多嘴。”
闻衍璋一哂,反而淡然:“往事罢了。嬷嬷身上的蛊虫个头几何?”
这一问,桐花眼珠转一转:“小指大,至多接了筋脉,却不能叫你同常人一样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