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若停了,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菡羞眼睫扑闪,缓缓回头,看着面无表情沉睡着的闻衍璋。
心中一胀一胀。
走到那一站,天已黑了。菡羞往外略望一望,惊觉这处是个破落多年的宅院。
问雨恢复的本事惊人,确认好周边安全,道:
“出上京了,不知这是冀州还是哪,夜里头看不清。我先去联系旧部,找到人就来瞧你。”随后捂着肚子没了人影。
菡羞只好推开宅院门,将马栓到里头。那老马似乎很熟悉这,打个响鼻站着嚼地上的杂草。
菡羞把裹着狐裘的人拖到大堂,挨个翻厢房,竟找到一间勉强能住人的。连忙把闻衍璋弄进去,随后拿着院里头的枯树枝和马车上的火石点了火。
夜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菡羞摩挲摩挲膀子,这时才有空去探闻衍璋的鼻息。
热的。
她叹气,将他身上的伤口仔细翻看了遍。四条贯穿横面的口子齐齐整整,外浅内深,红的肉黄的脂肪若掰开,全都能瞧见。
真是够狠。
裴止风不愧是纵横捭阖的bug男主,拿捏闻衍璋就好像执一粒黑子,信手拈来。
万幸问雨思量周到,车里有好几瓶金疮药和纱布。菡羞捡一根柴四下找一找,找到一口井。上头的木辘轳朽的不成样,响的叫菡羞胆战心惊,生怕它坏了。
提着木桶,纱布沾湿放火上烤一烤,随后给他仔细擦拭了伤口,重新上药。再尽职尽责把人弄进一股霉味的棉花被里头盖上。
少女轻叹:
“快点好吧,闻衍璋。”
她精疲力尽,握着少年的胳膊蜷缩在一旁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