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听得,方才的焦躁骤然叫她了无生息抚平。他深了眉眼,蓦然心痒,强克制几次,却怎么也忍不住,同她一块弯起唇角。
这个陆菡羞是为他而来的孤魂。
不懂分梨的规矩,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她,确确实实不是那个招惹闻斐然的“陆菡羞”。
几回证实,心下勉为其难释怀。
闻衍璋手脚渐热,突然很想进去,似是容忍不了旁人欢乐,他一人受风雪。
付诸行动不过一个动作,积雪吱呀,菡羞若有所感一抬眼,正瞧见那满肩白雪的少年目不斜视的望她。
下意识的,菡羞脸上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欢快一下没有了,愣神后起身,换作标准的微笑:
“陛下来了。”侍女纷纷起身,恭敬退到两边。火炉上的梨子无人照看,滋滋被躺出汨汨的枝叶,灭的木炭刺啦飘起白烟。
闻衍璋看着她没有半点惊喜的脸,倏地攥了手。
菡羞正色:“进来坐坐?”
她好些天没见到这家伙,正也焦急。林嘉昱,攀儿徽墨还有家中,俱都没有消息。
没有好感度系统的作证,她可不敢保证闻衍璋的行为到底真假,也无精力耗。
或许半真半假,可惜她没劲儿去分辨。
菡羞看闻衍璋,发觉他头发上也沾满雪球。却不滑稽,反显得涤尘的缥缈。
第一次见到的阴郁小寡妇味少年越发不像了。这不像,不是五官。更多的是由里而外的气质。
虽还是时有阴鸷,身形却很颀长,眉宇间萦绕着傲。
她想,为表讨好,或许该上去让出自己的大氅,给他拍尽身上积雪来一声慰问。可不过刚走过去,闻衍璋只留她一个瘦长冷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