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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羞默默绞住手, 抿出一个雀跃的笑。目光略过刘海, 一顿。菡羞伸手点点额头:

“这上头我扑点粉, 还有疤呢。怎么都祛不干净。”

芙蓉膏的作用很有限, 并非什么奇药。

但菡羞也知足了,只是偶尔看这片细碎的小疤不太得劲。

重新理好了发,菡羞把妆奁打开。里头没什么东西, 除却一支簪子几对耳环, 就剩个黑布包裹的长条。

她目光在最里头的长条上略过, 随即拿起了金簪。

荷花模样,林嘉昱前些日子特地去置办的。菡羞那时还很惶恐, 一个劲回绝。想到那天,她笑笑, 随后自己给简朴的鬓团插上簪子, 由攀儿盖上红盖头。

攀儿准备上去知会徽墨, 道:

“小姐, 躲一躲, 门一开风可要进来了。”

菡羞于是起身,直勾勾盯着脚尖坐到窗下, 安静的等待攀儿过会牵她出门。

未想,攀儿出去了好一会也没声息。反而不知是谁在吃果子,咀嚼的极平稳,匀称,听个脆响。

菡羞奇怪,攀儿难不成偷吃去了?

那徽墨,林嘉昱呢?

门还开着,她犹豫了片刻,又起身决定去看一看。红鸳鸯的绣鞋刚踏足门外泥地,突如其来的罡风忽而冲来,门窗啪啪作响,险些叫菡羞仰倒。

“攀儿?”

菡羞唤一声,抓紧四四方方的盖头不让飞了。

蓦地,一只手给她拉下盖头,挡下刺骨寒风。

“…嘉昱?”菡羞目之所及,是同她一样一片红衣。只是这红深些,比小作坊里染就的薄红更贵气。

有些不一样。

她于是迟疑:“嘉昱,攀儿呢?刚刚是谁在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