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清明。
爱竹者,或当如此。
他情不自禁开怀:“那便好。只是…”李霁又生怕:
“你若突然订婚,届时名册上少了菡羞。新帝可会大发雷霆?”
昔日同僚前辈之死足以叫李霁恐惧。否则如何会奔逃如此之久。
林嘉昱迟一息,语气微慢:
“可眼下别无他法。陛下手段狠辣却非昏庸。我正由他点中放才能跻身如今的吏部侍郎,一跃而起。”
“实在不可,后几日秋闱,我瞧一瞧可否旁敲侧击,请一道圣旨赐婚。”
李霁抱手:“你虽得重用,也要小心有多少眼睛盯着。况且现无功勋就请旨,可不是落人口实。伴君如伴虎,绝不能搭上你的前途。我先去问一问菡羞,她这几日都困乏的很,怕是不能来见你。”
“天冷,她多睡些才是。”李霁浅笑,自袖中取一只瓷盒:
“我不好再呆,这芙蓉膏还请你帮我转交给二姑娘。”
李霁收了,手中端详了一刻,心道都是些小儿女把戏。转头往偏院走,蓦地顿足。
“菡羞?”
水红锦衣的姑娘躲在拐角廊下,也不知听了多久。
李霁脸上尴尬,他那不算编排的编排…
“菡羞,你知道了?”
菡羞抿唇,五味杂陈。
林嘉昱那四十多台礼下地时她就已经醒了。转眼看见他们在正厅,特意躲起来偷听。
本想等没人时跑去和林嘉昱说声抱歉,可没想,他那一番话竟然叫她讶异过后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