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讶异:“怎会贸然对诗…全不合乎规矩。”眼却已经往下仔细看,逐字念:
“上联: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徽墨挠头:“我觉着这也不难对,就擅自接下了。都说新帝自小奴役出身,虽识文断字,这才学恐怕还是次了些。出这题恐是寻个知音人吧。”
林嘉昱捏着告示深了眉目:
“此形容,倒像是梅花。比喻他傲骨铮铮,逆境中也势要夺回天下之决心?不似对诗,反而…”
林嘉昱斟一息,没有出口。却想问——是炫耀?
正信口要对诗,徽墨又一拍脑袋,从兜里再取出一张印了朱印的告示:
“这个是粘在诗文下的。不知为何黏在一块,我险些以为是一张纸。是个昭告罪臣的。”
林嘉昱接过。
【今有逃臣,前宣威将军陆励,前御史大夫李赋缉拿归案,十月问斩。
若有同党牵连速速自首,从轻发落。】
林嘉昱呼吸一顿:“怎会如此!”
徽墨唉道:
“就知公子会着急,可这也是没法的。前朝的总要清算,只能是李公子一家实在不走运。分明也没有站哪个队,却因惧怕窜逃,这可不就显得心虚。那新帝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说来一个贱奴出身,心眼必定大不了。”
寒风凛凛,林嘉昱侧身至月光下,再认真看了一遍寥寥几字的诏书。沉声:
“伯仲自我入京来便相助良多。置办住处,拜见大儒无一不倾囊。他对我无私,我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