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昱转圜了眸色,心下一叹。
看来受难的远不止伯仲一家。这先前精灵样的姑娘成了这个模样,怕是躲藏了许久。
新帝残暴,虐杀百官绕城而吊一事震惊天下,若她家中为官,着实难免。
这些话在心口转一圈,林嘉昱收了碗:
“我非那等贼人,也从无宿敌。荷花姑娘不必害怕。若有用得上我的且说便是。”
菡羞一怔,默然。
真是个通透且富有同理心的人。
她点点头:“多谢公子…不追问。”
“不必再三谢我,人皆有为难的时候。姑娘再睡会,我去置办晚膳。茶窠放在床脚,若你拎不动唤我便是。我就在院子里。”
林嘉昱微笑,走前轻拉一拉床脚的被褥,开门出去了。菡羞在里头看,这人就跟春风似的,实在叫人感到舒服。
她捂着嘴咳几声,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伐木的噼啪。
叫这么文雅的人劈柴烧火…菡羞心情复杂。
真是罪过啊。
对了,她懊恼,名字忘了问。
好在傍晚得了信。吃过他特煮的粥,菡羞认认真真问了他本名。
青年擦好小几,弯眸:
“我姓林名嘉昱。嘉木之嘉,昱日之昱。”
菡羞盖着被子颔首,“好名字。”
昱,意味光明。和他这个人还真一模一样。
她也看过些偏文言文的书,对此偶尔能答上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