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热了?多谢公子。”
眼睛还痛, 菡羞眯着眼,到底脱力, 半靠在床头喘息。发丝紊乱散在脸上, 缝隙中悄然打量。
面前的秀泽公子带着股格外不同上京人士的温润尔雅。似浸润于绵绵春雨中抽条定立的君子竹, 又似挺水临石幽翠灵动的石菖蒲。
总之, 一个“风雅”二字, 从头到脚的贯彻。
这不是菡羞对他的第一次印象。
大约是前几天,刚被他救起来那会还有意识, 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一下子闯进眼底。在稀里糊涂说了会话后才晕过去。恍惚听见他那像晨露坠打浮水般动听的嗓问:
“姑娘可好?”
那会他整个人仿佛都带了圈圣光。菡羞晕的彻彻底底。
第二回 醒,是晚上。被灌了一大碗苦的归西的药,迷迷糊糊睁眼,他惊喜:
“姑娘?”
菡羞勉强扯了一下嘴角,“谢”这个字还没出口又晕了。
第三回 ,就是这次。
估摸是落水加上天气的原因,原身本就一般的身体直接烧了起来。免疫系统干不过,只能疯狂杀毒,烧的人冒烟。
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终于能撑起来说两句话。
林嘉昱放下手里藤条做的茶窠,从里头倒了些刚烧热的水。怀里取一包药粉抖落进去拌匀便拉了小凳过来坐着,手里调羹不忘翻搅:
“万幸你挺过来了。近几日京城伤寒肆虐,不少人都惹上身。秋老虎作祟的厉害。”
他动作忽然一顿,顾及什么似的看向菡羞:
“可介意我喂你?”
菡羞牵强笑笑:“怎么会,我,咳!能活命就不错了,公子救我是我之幸,哪里还要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