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真有此法?
闻衍璋不信神佛。更无半点敬畏之心。大乘佛法也好, 小乘佛教也罢。哪怕是异族邪/教, 他通通没有丝毫忌讳。是以才能这般坦然利用吐蕃之人。
可如今陆菡羞这直白的自爆, 叫他第一次对这些东西产生了疑惑。
他确确实实的,并不懂陆菡羞为何如此了解自己。正因为知道自己这一身份的隐秘, 对于她那一路以来的举止更是处处留心,陆家早被他安排人探听了个底朝天。
陆菡羞的举止, 大约在十四岁时有细微变化。那时, 他们在皇庄初遇。
她变的不突兀, 相反算自然。大多人都以为是年岁上来了, 小姐慢慢懂事了。陆家家丁糊乱的只言片语勉强让闻衍璋有了决断, 可之后,他拿不出任何证据来给陆菡羞的知情作证。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她为何突然青眼一个养猪奴, 为何冒死相救,为何百般照看。
她,竟是蓄意为他而来,附着于陆二身上的野魂。
兴许这里头她还是撒了谎,可闻衍璋莫名相信这荒唐的事实——陆菡羞非此世之人。
这样一个蜉蝣孤魂,居然是为他闻衍璋而来的。
少年默然一窒。
信于昨日偷塞于宫门下,那厮鬼祟,闻衍璋本要斩了他那几根碍眼的手指,却在看清水红色的一抹后,轻蔑的住手。
他似乎是一眼就断定,这信是陆菡羞求人塞来的。
大概是那抹水红。记忆里她好似常穿这个颜色的罗裙。
待到那家伙悄摸溜了,闻衍璋赤着脚,慢悠悠上前拾起了红布,这才发觉里头有封信。
他皱了眉,并未打开,端详片刻便扔在书案上,任它被各处的奏折相继覆盖。
而出乎自己意外的,闻衍璋才想起来,那个派去打板子却擅自收受贿赂的贼人,他忘了杀。
吉时将至,问雨在外小声敲了门。
闻衍璋冗长的思绪贸然被打断。信纸蹁跹,火舌舔舐,倾而成了一吹烟。
威严的号角呼嚎震天,钟鸣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