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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两个家丁手里提着棍子正笔挺指来。

不妙!

咬牙看眼城墙上挂的大红灯笼,菡羞踉跄几步落荒而逃。

可此处人不多,又空旷。她几乎是无路可退。

汗黏住她发梢,菡羞这会当真绝望——真要被抓回去了?

一抹寒风袭来,牵着河水特有的土腥气,菡羞猛地顿住脚。二人的怒视中,一身布衫的姑娘决绝的爬上护城河上的桥身。

衣袂翻飞,她揪着脸,不甘的回瞪他们一眼,脚心倏地向前一移。

黑发,粗衣。灼灼烈烈一双眼,刹那与初生的朝阳一样,大大撕开云翳,遍洒大地。

“别啊!”

——那娇娇弱弱的姑娘,一瞬活似振翅的雀,誓死自由。

犟到最后,绝不肯屈。

不约而同的两声嘶吼一齐响彻天际,宽阔深厚的护城河上噗通过后,只余一片残余的水沫。

“这河深几十丈,才吞了许多尸身。这,这怎么交差啊!!!”

两人瘫坐在桥上,都愣了。

“投河自尽?”

问雨点头,难得心情复杂:“想不到那陆二姑娘还有几分贞烈在。”

御座上的少年沉默,随后侧目。案上的喜服煞眼的紧。

他摸过喜服胸前的五爪金龙,手蓦地一紧,那龙头赫然被攥入掌心:

“出去吧。”

问雨微顿,告退了。

待人走了,闻衍璋忽然将那喜服推过一旁,露出底下繁乱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