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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鼻子,一时又无言。莫名其妙还捎带安慰对方一句:

“大人是能臣,一定也无碍。他许是吓吓你的。”

“哈哈。”谁料薛怀宝朗声笑了:

“你懂什么?正是能臣才最该杀。这位前朝太子殿下啊,不像个正常的。”

他叹一句,闭上眼小憩。脑中立时浮现不久前的画面。

众臣统一口径,齐齐被强去了官服,屈辱的跪于殿下叩首。

那太子殿下命人强扒了所有人的补服,偏不扒他的。

薛怀宝自知百官不可能同一归顺,定要有几个反骨站出来以打消新主杀念。兀自立着,哪怕那嬉皮笑脸一身匪气的少将军装模作样请他自行去衣,也巍然不动。

擒贼先擒王,枪打出头鸟。死也好,活也罢,横竖薛家保不住,他看得透。

只是心中还有些说不上的疑虑,在同这灰头土脸的狐脸丫头探完话后更甚。

他静静等着,风已满楼,暴雨未歇。

这改朝换代的大戏才刚刚开启。

那位看似明正清朗运筹帷幄的少年裴公…此时约摸也在狱中。

只看姓闻的是先拿他薛怀宝开刀,还是拿那裴止风祭剑。

菡羞在牢里稀里糊涂过了一天。倒是想找人扯一扯和闻衍璋的关系好求见,谁知道压根没人理她。

她只好再度作罢。事情在晚上突发转机。

有人劫狱。

乱象发生没多久就蔓延到最深处的死囚,刀剑打的叮叮当当,依稀听得高呼:

“快快救裴公出来,我等垫后!”

饿的半梦半醒的菡羞一下子睁开眼,裴止风?惨叫遍地,大概是看守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