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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来通报时, 闻斐然方在下棋。

他今日着着便衫,很是清雅。不过对面盘腿而坐的白衫青年更显一股飘逸。

见闻斐然捏着白子悬在空中不动,林嘉昱一笑:

“可是忧思婚事, 专注不得了?倒不像你。”

闻斐然拧眉, 落子,哂笑:

“怎会。”

“那般多大家闺秀瞧中了你, 你却初心不悔与青梅成婚,确也背负了些闲话。不去在意便是。”

林嘉昱安慰道,再看棋局, 一顿, 笑若春风:

“这一步走地显戾。承畇, 你心情不佳。”

闻斐然心内冷笑, 面上不置可否,沉默半刻反手端茶:

“琅之,我可曾同你说过有一位素未蒙面的堂弟?”

林嘉昱盈润的眼垂下, 认真一思忖:

“春闱前依稀听你提过一嘴。正巧与伯仲他等同饮, 热闹。倒不记得你说了多少。”

闻斐然将将碰到杯壁的唇一抿, 眸色不知几何地深沉。若有所思:

“虽是隔了几代的远亲,可我成婚这等大事怕需知会一声才对。”

林嘉昱颔首:“个中关系非我等明了, 承畇自决定便是。”

“…不谈此事,你这一次依旧不去应考, 真不怕家中催促?”

他微顿, 弯眸:

“入朝为官许也并非唯一该做的事。心中总有些茫然, 不若待我厌倦了此时生活再说。还是让你和伯仲互相照看着吧。”

闻斐然英挺的面颊上浮抹奇异的不虞, 虽不置喙, 却若有若无点一句:

“伯仲妻子生产之期约还有五个月。届时这京城还是不是原来的京城…未可知。不知那些个可曾和你提过朝中风云。如今人人都指着明哲保身,你暂时不掺和恐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