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残余的瓷片攥刻入掌心, 淅沥的鲜血滴滴沿着缺口攀附而下, 打地青石上绽几片血花。
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绷直的线,酝着漫不可言的怒。那双眼是淬毒尖刀, 恨不能当即就将不知死活的东西剖皮剜心。
红白交染,眼见那只手的白被血的红侵蚀地越发大,本有些冷静的菡羞又浅浅吓住了。
闻衍璋这模样, 完全陌生。
她唇瓣莫名动了动, 刚想说句什么缓和这难受的氛围, 却在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后, 眉宇无声拧出两个括号。心头攀上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闻衍璋那俊美又漂亮的脸部肌肉…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态微小的向边缘抽动。
好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类似于她从前在电视上见过的精神疾病患者,常有不正常的面相, 或不住眨眼, 或几秒一停抽动嘴角。
那皮肉底下仿佛埋藏了一根线, 不住地拉扯,牵带筋肉抽搐。
菡羞下意识咬住唇, 掌心爬上一层虚汗,不敢置信地捏紧小拳头。
一猜想如冰冷的蛇一样盘上方才还火热跳动的心脏——
难道闻衍璋是有精神病的?
她睁圆眼, 正要再细看, 少年面色沉寂阴鸷, 脸上哪里有半点抽动。
至多只是格外有股泛滥的杀气。肖似秋猎初见。
菡羞升起警惕, 她这会大约可以真正确定, 初见那次就是闻衍璋的原本面目。
他记仇,小心眼, 恶毒,冷血无情,还是…戚云月的梦男舔狗。
从前并不会过多去想这些,毕竟闻衍璋喜欢戚云月本就是设定好的事。她只是个外人,一开始给闻衍璋的印象不过攀龙附凤的蠢货。
他心内讨厌她,面上利用她,菡羞隐约都有数。
她也懒得抱怨,设身处地,大约换谁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