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人命算得上什么,哪怕是陆…闻衍璋莫名皱眉。
哪怕是要陆菡羞那些官家子女,他照样可以弄去。只不过是不想那老妖怪先他一步真归化出一堆“信徒”。
用这些邪门教派惑乱百姓, 从根源上捏紧人心这一招, 也算得上闻衍璋进献。
若无此策, 他根本没那机会在裴止风面前露面,更不提得到如今的地位。
一步一步, 兴许还要谢一谢陆菡羞。
她信这些鬼力乱神的很,去年七夕更是缠着他看花会。
“自古以来的规矩, 既然你都向我半求了亲, 那织女娘娘跟前一定是要走一遭的, 不然坏了信仰!”
闻衍璋那时已很有些本事, 不少时候连敷衍也懒得, 微笑:
“牛郎不过是个满脑痴蠢的穷酸庄稼汉,妄想一飞冲天强留了织女而已。都是后来那些穷秀才酸儒不得志的幻想, 说来本就不是个好寓意。这七夕并无什么可过的。若菡羞想凑热闹,明晚放河灯更有趣。”
她不高兴地嗤一声,转过头踢泥块泄气。
闻衍璋权当做没看见,施施然削梨子皮,稳稳将果子分作两半。
陆菡羞瞧见又生了气:
“分梨,分离!哪有你这么粗俗的!这点风俗都不懂!”
说罢,抬手一把打了果子,气冲冲走人。
他手一顿,人走了许久才回正腕骨,悠然将另一半梨子削成片送入口中。唇齿相触,咯吱脆响。
梨汁清甜爽口,半分桃驳李的黏糊也无。
分离?
不过是人强加的寓意。自己骗自己。
碧波荡漾,隔一条河对岸,闻衍璋净好手抬眼,正瞧见一列沙弥捧着钵鱼贯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