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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云月的面上看不出深浅,却也觉有点意思。冲淡了前头与裴止风那贼人的恨。

这陆二姑娘总不经意对她露出垂涎艳羡的痴相,是个什么由头?

她垂两下食指,示意:

【稍安勿躁。】

遥看青顶小车驶向城郊。闻衍璋安安分分立在白衫男子身后,垂首浅笑:

“老师,公主已随陆家二女往城郊去。如老师所料,厢房密室里的塞北行军图不见了。”

站在高楼上的男子身姿清隽,却有一股阴邪。眉宇间遍布权布天下的算计。此刻,更多的却是春情后的餮足。

他是如今的掌印大监,裴止风。

不敷粉抹脂,唇却不染而红,貌若好女,可惜举手投足皆是暗含的鸩毒。裴止风浅叹:

“果真就是为了这东西来的。”

也是重活一回的人,有时还是这般莽撞。

俊秀阴柔到极致的男子端一碗茶轻呷:

“那陆家二女既为公主所用,衍璋,你说她留好,还是不留好?我记着,她可是很常与你往来。我赏你那根南红簪子也送她了不是?”

闻衍璋淡然,不动声色瞧过裴止风手背上猫抓似的血痕,上前上手伺候茶水:

“一颗小棋而已,全听老师意愿。如今陆励巡京权被削,并入楼毅之手。也无甚价值。”

提到楼毅,裴止风微冷了眼,随后便笑意轻袅:

“实则,我只比你大两岁。这声老师我担不起。何况你我未有师徒之礼。衍璋,你如今还是瑞王的幕僚,我的暗桩。”

青衫少年动作不曾停顿,恭顺不减:

“提拔之恩,称一声老师最当得。去年雪地十棍,恰好也给了警醒,叫我方知宫中当差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