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喜欢当老鼠?再这般可是要眼瞎的。”
少年便彻底沉默,低低称是,门一开,那道灰扑扑的身影遁入白雪中。不消多时,他披风戴雪,用一只手掩着只缺口小碗,丁点冒黑烟的火星子自手底下微弱地摇摆。
他慢慢用肩膀抵开门,昏黄渲染后的削瘦脸颊上神色恍惚柔缓,鸡爪似的两只手不那么渗人,动作也仔细。
陆菡羞看着闻衍璋安安静静地往坡脚桌走,霍地没话说。
以他未来那个作风,这会也不知道会不会记恨她。
她本还对前天的无脸男尸心有余悸,看着这风一吹就要消失不见的油光,胃底的恶心难受莫名缓了缓。
陆菡羞决定小小违背一下人设,打一棍给个枣。
“先别走,我瞧瞧你手上的冻疮。”
闻衍璋正将碗放置上桌面,托着碗底的手还不曾撤走。那属于女子的不沾阳春水的细嫩小手便在昏黄的灯下朝他的伸来。
他眼底登时簇一道阴鸷的暗芒,倏地收回手:
“奴才手脏,莫脏了姑娘的。”
陆菡羞却不管,上来边抓住他的,少年粗粝的手冰凉,冻地陆菡羞起了层鸡皮疙瘩。他忙要抽回去,她却一把抓住了不肯松,低下头凑上去摩挲,狐狸眼来回瞄,口中一面道:
“莫动,我瞧瞧落不落疤。你这衣裳不算小呢,为何不护着手?”
闻衍璋身子骤僵。少女温热的鼻息带着湿气呼上他的手,恶心又异样。
她那双手软绵绵的,极嫩滑,半点不显干燥。反复蠕动在他手上好似一只蛞蝓。
他忽地绷了脸,淡声: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陆菡羞正用小拇指轻轻点了点黑紫色的疤,听毕心内想笑,随口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