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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琼点点头, 想到李昶死前曾同她讲过的在竹林埋下的东西,她来之前已经去取了,那些农户的口供证词也许在朝廷的眼中算不得什么。

但许许多多的证据加在一起,终究还是有些用的。

“我来之前去竹林取了李昶说的江浙一代农户的证词,多多少少还能有些用处。希望此次在蒋隐山那里,能找到徐重清的行踪。”

孟琼将手覆在画上,寄希望于这个人。

重逢以后,周誉跟孟琼还没像现在这般平静地说过话。而如今,这一切都是为了李昶。

周誉抬眼看着孟琼,哂笑道:“不是不信我了么?怎么敢把他同你讲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他抬手握住孟琼的手腕,只有两人靠得够近,贴得够紧,他才能觉得安心。

她说过自己不信任他么?

从来没有。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不信任你,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孟琼轻声开口,却没有看他的眼睛。

枝头的黄鹂在叫个不停,周誉听了这话,倒是觉得自己有几分酸涩。

“你也没有说过你怪我。”

问就是不曾怪过。

可连日以来,她对他的态度,又哪里写着原谅呢?

周誉这个人从小都是被周遭的亲人捧着宠着的,纵然是被先帝压制最不如意那几年,身边除了孟琼外,也还有偶尔会去南陈郡看望他的舅舅和姨母。

他从来骄傲,很少有这样哀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