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子女的谋害亲生的父亲母亲,罪责太大了。孝悌二字,怕是要砸死我。我可以顺手推舟帮你,但我没法子亲自查他。”孟琼垂眸,虽则孟庸昶利用起她来丝毫没有觉得她是他的女儿过,可她到底还是没法子亲自动手。
可有孟琼的这句话就够了。
“我回燕都以后查农户被里长打死的事情,查了好多户人家,最后查访了各州,也用上了不少法子,他们都说孟相是幕后纵容他们的那个人。我用尽手段,让他们写下证词给我,再同我去御前告状。可那些人都是犹豫了一会子,后来都搬走了。如今想找新的人证,我得有个合适的理由住进孟府里。”
李昶抚了抚袖袍,温声细语道。
刚巧孟庸昶确实想要拉拢他,如今想要查清屯田一事,只有一个法子,同孟琼成亲。
说起来,孟琼也不住在孟府。
纵然是她和孟府表面关系还算和谐的那几年,她也受不了孟庸昶总是摆出为人父母的样子教训她的姿态,所以多数时候是在梁阁中住的。
如今要她回孟府,也不是不可以。
要她成婚。
如果是这个理由,她也愿意一事。
地主屯田,压榨百姓。地方上却官官相护,仗着自己有钱买两个官当当,然后不顾法度,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失去了土地和粮食,人又有几成活下去的希望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样的事情,孟琼见得太多了。百姓苦,农民苦,而造成一系列悲剧的人却坐在高台之上,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