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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医那里,已经包扎了。”侍卫低声道。

“公主是在我的军营出的事,太子放心,本王会给你个说法的。”周誉缓声开口,晦暗不明的眼神里瞧不出半分情绪。

铁达林差些就想拔刀杀人了,那是他放在心头的妹妹,是他们西域的心头肉,打小连块油皮都没蹭掉过,到这里竟然还见了血。

他怒火中烧。

可思及两人才刚刚和谈,又把那份恼火给强行压了下去。

“周誉,本太子信你不会徇私。”

铁达林压着火气开口,嘴上说着,人则跟着周誉一道往外头走。

苦涩的药膏气弥漫着整个营帐,铁达淙淙捋起袖子,露出一段洁嫩的小臂,飞镖将她的小臂砸出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坑,但不曾见骨,看着渗人。许是因为铁达淙淙自小半点伤都没有受过,军中的大夫给她处理的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一张脸蛋满是湿汗。

周誉抬脚进来,不见孟琼,只见铁达淙淙。

“发生了何事?”

铁达淙淙见周誉来了,赶忙抹泪:“魏王哥哥,那个女人阴谋诡计歹毒得很,我不过是同她玩闹,她却冲着要我的命来!还有那个姓王的侍卫也是,他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却还护着她!”

提起王洛之,铁达淙淙更是来气。

一个家奴,倒像是个军营里的主子。

她伸手去拽周誉那件云罗纹的白袍子,柔软的吴地布料上带着男人身上一贯清冽的冷香,周誉从前都会避让开她,可今日却不曾。

“公主在本王军营里出了事,本王难辞其咎,公主想要什么?”

周誉任凭她拽着自己,手虽不曾碰她,但嗓音温柔。

铁达淙淙平生最喜的就是周誉这一双含情的凤眼和这一张清峻的好脸,每当他温柔些同她说话,她就觉得天光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