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其实是童知画把他从一个深坑的边缘拉回来了,而她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等死。
“你这么傻,你爸妈知道吗?”
他喉间一阵哽咽。
童知画红着眼眶,却是笑着的。
“我妈走得早,那时我太小了,对她没什么记忆,但我爸总说我很聪明的。”
“我觉得你傻。”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换作是别的人,大概就由着他把任如梦娶了,来换取新生。
“为什么这么傻?”
他宁愿她自私一点。
“因为我喜欢你啊。”
胸腔里爬过一股细密的疼,深到渗入骨髓。
这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沈奕从未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尝到这般难受的滋味。
他将胸前别着的新郎花摘下来,往地上一扔,拉过童知画的手往外走。
他捏在手里的手帕,染着斑驳的血迹,他随手一扬,任帕子随着风飘飘荡荡,无声落地。
婚车停在教堂外面。
他拉着童知画上车,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他把车开起来,打开了篷顶,让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风拂面。
童知画穿在身上的裙子,恰好是白色的。
坐在布置精美的婚车里,她多希望自己是新娘,刚刚在礼堂和自己心爱的人举办完婚礼……
可这,只能想想了。
教堂里,人还没有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