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听岘看一眼她安静的侧脸,不再试图调节气氛找话题打扰她。微风舒适温暖,而他的心如冰凉一片。
他专心致志地开车,却在红灯时难抑愁绪。
是他给她造成了困扰。
她本就聪明,又因家中变故而变得更加敏感。难得她愿意与她当朋友,他不该在她对他只有一点点好感的时候就迫切的试探,这样一定会让她多思多想。
她是边界感极度分明的人,这一点他在读书时就知道。结婚至今,她从未说过一次回家,直到方才她说的依旧是回别墅。
她心里并未有过与他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
是他太急,也太过贪心。
嘴上跟兄弟装模作样地说跟她当朋友挺好,实则贪求更多。尤其在听她说到喜欢的人时,嫉妒涨满胸腔,让他失了分寸。
他就像初学攀岩的人,野心大,想一步登天,挑战陡峭的石壁,却能力不足,最后自然重重坠地——
生死难料之际,他想的是,不知能否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回到别墅,简以回房洗完澡,在临睡前鬼使神差地拿出了那个薄荷箱。翻开陈旧的日记本,她终于鼓起勇气正视过去。
翻阅到最新的一页,上面只有笔迹凌厉的一句话。
「收购傅氏集团,让傅听岘求着追我。」
她抿唇失笑。
回想当时的心境,伤心难过、气愤不甘,才会赌气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时移世易,她忍不住想,如果外公还在,家中未曾发生变故,她在毕业以后得知他的近况,会否如当日写的那样,想方设法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