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听到老太太说——“留着吃了再走吧。”

“伯娘,不留了,我走了。”

瘦条条的中年女人摇头,像根营养不良又强行抽条了的白菜条条。

陈牛听到这声音,出声喊道:“是二婶娘?”

“唉。”屋子里陈二军的老婆——杜春,闻声扭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方向,“牛儿啊,你回来了。”

时千:……

时千对着陈牛眨眨眼。

心想:差点又以为叫我。

陈牛则有些窘迫,这小名又不是他想起的。他小时候,可没牵牛花那么挑,还嫌弃小黄这种名字不好听,叫他牛儿,也没觉得有什么。

何况自古就有贱名更容易养活的说法。

在时千打趣的目光中,陈牛道:“二婶娘,你留家吃饭呗。”

“不吃不吃。”

里面的杜春逃似的跑出来,面色蜡黄中透着白,“我哪里还好意思吃饭。”

显然是为着陈二军做过的事,觉得不好意思。

但陈牛不认为两人瓜葛很多,他这二婶娘,哪里管得住陈二军一个大男人。

可他是个年轻小伙,也不好拉扯杜春,只能给时千抛去一个求助的眼神,拖延时间地问道:“二婶娘,你来这趟是为着什么事儿?”

时千拒绝:“哞哞。”

不干。

时千看杜春不太乐意的样子,不想强人所难。

他溜达进屋子,找老太太吃今天的红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