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答应过衡宁不再纠缠, 虽然昨夜的告别仪式已经隆重得让他有些承受不来, 但那一瞬间, 层层的冷汗还是敷满了他的全身。
温言书骤然爬起身来, 跌跌撞撞跑去床边拿起手机。
衡宁的电话理所当然地关了机,他又慌慌张张打给了何思怀,那人好半天才接了电话:
“喂?我在图书馆呢,怎么了?”
一瞬间, 温言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给何思怀, 好不容易才组织好措辞:“你早上出门前看见衡宁了吗?”
“没啊。”何思怀回答,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补了一句, “不过今早对门可吵了, 我还没醒呢就哐哐的, 应该是衡老板吧?”
温言书只觉得心脏一揪,披上衣服就冲下门去。
餐桌上,有那人给自己倒的白开水、准备好的药,还有已经凉了的早餐。
但温言书无心再多看它们一眼,拖着近乎散架的身子往回赶去。
清早,衡宁给温言书准备完早餐,便匆匆离开了。
他尝过了最大的甜头,便应该自觉退场了。
终于,在天还未完全亮起之前,他赶回了白马桥,他打点好一切,最终兜兜转转回了那间出租屋。
搬家公司不久就到,在此之前,他必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
眼前,肉眼可见的整面墙上都贴满了报纸剪切、文献摘要——
《关于正当防卫的情节判定》、《公民发动个人防卫权的必要条件》、《一女子反杀侵犯者被判有期徒刑3年》、《近年来旧案重审的案例几则》……